侍前本饬霆军先赴祁门,今既不尽南渡,则侍当先行,而安庆调来之朱镇品隆,又因病不克随从,仅挈诸偏裨以行,殊深焦灼。幸徽境现尚静谧,雄麾足资堵剿,不致遽须重兵,兹足慰耳。
祁门难扎多营,此间亦尝筹及,第山谷用兵,较之水滨行师,其难数倍。侍欲率诸将经历山险之中,以重中路之势,且讲求转运事宜,使楚人谙悉途径,庶此后调遣较易。尊意以谓然否?
复左季高
连接赐书,至忻至慰!
此间办理规模,具详两次奏报中各折片,皆已咨达冰案,亮蒙荃鉴。
将来各军到齐时,拟以鲍春霆趋北路,沿江滨而下,攻池州,次青由衢、严而趋广德州。俊臣若来,亦由此路,所谓南路者也。凯章、枚村及敝处之见兵,阁下之新军,皆萃于中路徽州一带。弟与阁下会晤后,各军或分或合,或南或北,临时再行商拨。目下所深疑不决者,谕旨有饬阁下督办四川军务之意。恐须旌从一行,或吴或蜀,敬请阁下自定至计,润公主稿而敝处缮发。
江西兵事、饷事,当遵照来示一一整饬。吾乡尚有综核之才,深稳之度、可任烦剧者几人?得一焉与筱泉共治江西牙厘,庶事易集而民不害。求物色见告。
复毛寄云
接奉手示,挚爱之意,期望之厚,溢于楮墨。
弟于四月之杪,奉命承乏两江,菲才薄德,本不足以有为,又值精力疲惫之后,大局溃坏之秋,深恐陨越,诒知己羞。所刻刻自惕者,不敢恶规谏之言,不敢怀偷安之念,不敢妒忌贤能,不敢排斥异己,庶几藉此微诚,少补迂拙。特是从军日久,资望弥深,虚名弥盛,旧交则散如落落之星,新知或视如岩岩之石,用是誉言日多,正言日寡。每一念及,悚怵无地。敢求我兄常惠箴言,并赐危论。如闻弟有用人不详慎、居心不光明之处,尤当随时指示,无俾覆辙相寻,诒辱兰谱,至感至祷!
弟于五月望日自宿松起行,由安庆水营经过,与杨、彭晤叙一切。安庆围兵,关系淮南全局,未敢撤动,令九舍弟留彼统辖。弟带鲍镇及朱镇马步万人渡江而南,先驻祁门,以保江西之门户,而联徽州之声援。俟左季高京堂由湖南续募之二万人到皖,再行分途进剿。
左公由襄阳至敝处,盛称阁下德望才略,润帅亦两次具疏荐公之贤,吉音计当不远。方今大难未平,虽专任地方,亦不能不主持军事。望阁下留意人才,以备折冲御侮之选。三年之艾,不以未病而不蓄;九畹之兰,不以无人而不芳。至要至要!
复胡宫保
得手教,知季公愿共事皖南,不愿独入蜀中,至慰至幸!
季公来皖,则湖南各新军及次青、春霆、凯章等,皆精神百倍,几可与公之皖北比盛。侍在皖南则高卧,离皖南则放心,何幸如之。即日一面具折,一面缄告揆帅到祁门,即行拜发也。
三河尖侍未深知,不知陆兵若干,即可保守。若在三千人以内,似属可行。侍办淮扬水师,公办三河尖盐务、防务,系首尾相应,一气贯注之事。若由蕲水抬炮入淮,亦必在三河尖下水,特须一支好陆兵,乃能成此异举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