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鞋草鞋蓑(suō)蓑衣用棕制成的雨披料峭微寒的样子《五灯会
芒鞋:草鞋。
蓑(suō):蓑衣,用棕制成的雨披。
料峭:微寒的样子。《五灯会元》:“春寒料峭,冻杀年少。”
萧瑟:风雨吹打树叶声。
词写作者途中遇雨时仍吟啸徐行的经历与感受,见出从容不迫的镇定风度。但上下片各有侧重。
上片主要表现自己不怕风雨,甚至在风雨中依然吟啸徐行的傲岸形象,隐喻任凭政治风云变幻,屡遭挫折也无所畏惧的倔强性格。
下片先实写风雨给人带来的寒冷,忽又写到云开雨霁、斜照相迎,颇有山穷水尽、柳暗花明的意趣。然而,作者最后竟然说:回头看过去,无所谓风雨晴好之别!这岂不是悟彻人生世事,一切付之自然?难怪近人郑文焯说:“此(篇)足证是翁坦荡之怀,任天而动。”(《手批东坡乐府》)
江城子 苏轼
乙卯正月十二日记梦
十年生死两茫茫。不思量,自难忘。千里孤坟,无处话凄凉。纵使相逢应不识,尘满面,鬓如霜。 夜来幽梦忽还乡。小轩窗,正梳妆。相顾无言,唯有泪千行。料得年年肠断处,明月夜,短松冈。
乙卯:宋神宗熙宁八年,即1075年。此时苏轼知密州(今山东诸城)。梦:梦见前妻王弗。王弗于宋英宗治平二年(1065)逝世于汴京(今河南开封),时年二十七岁,归葬于四川峨眉的苏氏祖茔,距作此词时已十年。
这是一首著名的悼亡词。以其表达夫妻之情特别是悼怀亡妻之情的深沉绵邈而引人注目。
词以“生死”二字为眼目,统领全篇。而上下片又以梦里梦外为分际,抒发情感。
上片侧重写生者即作者对亡妻的怀念。不刻意思量,却终不忘却,正见出情思已在心骨之中。孤坟而又远隔千里,是就亡者说,虽思念之甚却无法亲临凭吊。尘面霜鬓,是就生者说,即使相见也未必被伊人认出。如此对写,于悼亡之后又见出“自悼”之意。(此时的苏轼已因与变法派政见不合自请外任十年)正因为“难忘”,故必然有梦。故下片着重写梦中情景,写亡者形象。小窗梳妆,乃再现生前情景,正词人“难忘”之场面;而无言有泪,则关合今日之现实:一为孤坟野鬼,一为尘面霜鬓,虽然生死有别,而“凄凉”则一。结拍之意,或谓生者推想死者深情长在,或谓生者自料今后永为死者而肠断,总之是写生死两途情不能了。
用词的形式悼亡,乃苏轼的首创。金人王若虚引晁无咎语,谓“眉山公之词短于情”(《滹南诗话》),证之此篇,实大不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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