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]土木形骸形容人顺任自然不假修饰典出《晋书·嵇康传》嵇康有
[]土木形骸:形容人顺任自然,不假修饰。典出《晋书·嵇康传》,嵇康有奇才,卓尔不群,身高七尺八寸,风姿气度极佳,而土木形骸,不假修饰,人们认为他是龙凤之姿,天质自然。
[]分甘:甘愿。分(fèn),甘愿,满意。
[]忧能伤人:语出孔融《论盛孝章书》“若使忧能伤人,此子不得永年矣”。
[]端的:真的、确实。
[]误因疏起:化自蒋捷《满江红》“万误曾因疏处起,一闲且向贫中觅”。疏,疏懒。
[]殢(tì):滞留。罗隐《西京崇德里居》有“进乏梯媒退又难,强随豪贵殢长安”。
浣溪沙 寄严荪友[]
藕荡桥边理钓筩[2]。苎萝西去五湖东[]。笔床茶灶太从容[]。
况有短墙银杏雨,更兼高阁玉兰风[]。画眉闲了画芙蓉[]。
【赏析】 这首词描绘了容若的挚友严绳孙在无锡藕荡桥畔的惬意生活。全词最美的一句是“画眉闲了画芙蓉”,一语多关,意味深长。画眉指的是男子帮自己的妻子描画眉毛,这是夫妻间恩爱的标志;而画芙蓉既可指严绳孙为妻子画像,也可指严绳孙描绘藕荡桥的夏日里无边无尽、清香袭人的荷花。画眉与画芙蓉不仅展现了严绳孙夫妇间融洽温暖的感情,还展现了严绳孙有花有鸟有绘画创作的安逸生活。我们不必细究“画芙蓉”中的芙蓉指的是严妻的面容还是真正的荷花,诗词本就允许多重解读,只要这七个字让我们联想到一种和乐闲适的生活,词人就成功了。
【笺注】
[]严荪友:严绳孙(1623-1702),字荪友,号藕荡渔人,江苏无锡人,工书善画,与朱彝尊、姜宸英并称“江南三布衣”,有《秋水词》。严绳孙于康熙十八年应试博学鸿词科,授翰林院检讨之职,累官至中允,康熙二十四年四月谢病归。
[2]藕荡桥边理钓筩:藕荡桥,据顾贞观《离亭燕·藕荡莲》自注,藕荡桥在无锡杨湖附近,夏季满是花香,旁边是扫荡营,大概是元明之际水战的战场。严绳孙往来于湖上,于是自号藕荡渔人。据朱彝尊《严绳孙墓志铭》,严绳孙入仕之前很喜欢县城西边洋溪的丘壑竹林之美,很想在那里终老。洋溪有桥,叫做藕荡桥,严绳孙便自号藕荡渔人。钓筩,插在水里捕鱼的竹篓。筩,同“筒”,属《平水韵》上平“一东”部,这里当读tōng。
[]苎萝西去五湖东:苎萝,苎萝山,在浙江诸暨,传说西施就住在这座山下。容若《拟古》四十首之三十三有“与君昔相逢,乃在苎萝村”。五湖,指太湖一带的水面,传说范蠡辅佐越王勾践灭吴之后,携西施泛舟五湖,悄然而去。诗词意象,苎萝指向西施,五湖指向范蠡,携美归隐的意思就这样表达出来了。“五湖”作为诗歌套语,多有归隐不仕的意思。严绳孙《自题小画》有:“占得红泉与绿芜,不将名字挂通都。君看沧海横流日,几个轻舟在五湖。”
[]笔床茶灶太从容:典出《新唐书·陆龟蒙传》,陆龟蒙不喜欢与世俗之流交往,即便人家登门造访他也不肯相见。他不乘马,只在船上设置篷席,随行总会带着书籍、茶灶、笔床、钓具。当时的人们称他为江湖散人,或号天随子、甫里先生,自比涪翁、渔父、江上丈人。后来朝廷因为知道他是高士而征召他入朝,他没有去。笔床,即笔架。床指架子,中国人本来不睡床,床在古代有两个主要意思:一是坐卧之具,如皇帝所谓坐龙床;二是架子,笔架就叫笔床,李商隐《富平少侯》“却惜银床在井头”,银床之所以出现在井头,因为这里所谓之床是指井架。茶灶,烹茶的小炉灶,郊游的时候可以随身带着。
[]“况有”二句:化用严绳孙《望江南》:“暗绿扑廉银杏雨,昏黄扶袖玉兰东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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